砰!通往天台的铁门侧边,另一扇门发出闷响,被某人粗鲁地拉开。他似是熟门熟路,没有理会那门内机械运转发出的滋滋声以及墙角挂着的时不时阻碍路途的蜘蛛网,而是绕过成排的水桶,将身上搬运的长筒状物体轻轻放落在深处的角落里。
时间刚过正午,以班级为单位,运动会的例行项目接力赛跑正要开始,此时的上条泽三郎仍旧在观众席上等待着离去的咲夜归来,并没有察觉任何异状。
但是,不同于外界,在这个阴冷的房间内,两个身份相差悬殊的人物却进行着无声的对峙。站着的一方是身着黑色风衣,头戴宽檐帽,脸被奇怪面具遮挡住的男性;坐着的——准确来说是被五花大绑,口贴胶布,不断挣扎着的一方是身材娇小的女生。
筱原正信的女儿,筱原咲夜,在无人察觉的状况下,就如此轻松地被人绑架了。
“真不知道那两名忙里偷闲的保镖在做些什么!”咲夜想到,“等他们来救我的时候,一定不给他们好脸色看!”
任性的大小姐并没有因周围阴森恐怖的气氛吓得发抖,她还能够在脑中构思这般情景,就是她冷静的最好证明。
但是高个的男子知道,这种表面上的冷静是对方没有完全理解状况的表现,过不了多久,这小姑娘便会哭爹喊娘的,一个不好也许还会吓得失禁。所以男子同样十分淡定,既然能够预料到事情的结局,那么在过程上他也就不那么看重小节了。
即便如此,每当他的眼神与咲夜那种高高在上,蔑视一切的双眸对上时,都等同于在为他心头燃起的怒火添柴加薪。某一刻,终于爆发的感情波动暴露在那张面具之下的脸上,他决定在计划结束之前,让温室里的花朵体验一番这个世界的险恶。
一旦有了这种念头,男子对于眼前女性的征服欲就一发不可收拾。外表再怎么正人君子的男人,只要灵魂中还有微小的**残留,便不可能在此时停下来。
“筱原咲夜。”男子开口了,穿透面具传出来的声音闷噪而且沙哑,让人无法清楚辨认出每一个词汇。
靠在墙壁上的咲夜将视线迎上去,似是在反抗一般,被封住的嘴中传出“唔唔”的声音。
男子慢慢地蹲下身躯,与咲夜持平,一双闪动的眼睛从面具的两个孔中露出来,令得咲夜突然感到有些害怕。
“筱原咲夜,你很天真呢。”
咲夜皱起眉头,她无法理解对方想表达什么。
“我再说一次,你很天真。”男子重复道,就像教导着愚笨学生的老师一般。他从风衣的底下抽出一只手,昏暗光线中,手中紧握着的匕首却还是闪着灰光。
咲夜双眼大睁,梳着长发的脑袋微微颤抖了起来。那把刀的刀锋正朝着她,距离那么近,仿佛只要轻动指尖,下一个瞬间,自己就要人头落地。此刻体积不大的武器,却在她的视野内划破了空间,让原本百毒不侵的内心开始浸入恐惧之中。
男子笑了起来,他对咲夜的这种反应十分满意,被绑架的就该要有点人质的样子,要是一直优哉游哉的,还跟过家家酒有什么区别?
“没错,你终于察觉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之前能够那么从容不迫,但是我,可是可以随性取你性命哦?”说着,他将匕首的刀尖一转,将目标换成了咲夜美丽双瞳的其中之一。
一阵抵挡不住的寒气与酸痛感冲上咲夜的脑门,就像将咲夜生命最后将会受到的痛处提前了一般,不断冲击着她的意识。当然,造成这番影响的只不过是对于刀尖下意识的恐惧与想象,可过于真实的幻想却令咲夜的全身隐隐抽搐。
“唔,呜呜!唔唔!”咲夜开始了挣扎,手被捆在身后,双脚被缠在一起,但是整个身体还是犹如毛毛虫一般大幅度晃动起来!
“喂!哈哈,有那么害怕吗!”男子高兴地笑着,将刀尖凑近咲夜。与此同时,咲夜发出的呜咽声已经变成了毫不顾忌形象的嘶吼。她用上全身的力道,为的只是逃离匕首,逃离男人。不断咆哮着,可是被胶带黏上的嘴却只能传出闷响。制服因为挣扎的动作早已凌乱不堪,可是现在早已没有余力去在意这点小事,因为自己的性命马上就要完结!
噗嚓!一声不大的悲鸣声回响于耳边,咲夜差点气绝,但还是在渡过河岸之前回过神来——男子手上的匕首刺进她耳旁的墙壁,轻易插入了木板结构的空洞中。
他抽出匕首,站起身来,俯视着瘫软的咲夜说道:“……你要是真死了我可是很困扰的。”
紧接着,他直接用力撕开了一直贴在咲夜嘴上的胶带,随着转瞬即逝的痛处,咲夜发红的双唇得到了自由。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了继续呐喊的力气,同时也丧失了呼救的理由——因为她明白了,愚蠢的举止可能直接导致自身的死亡。
汗水打湿了全身,头发也蔫耷下来,沾染上灰尘,变得肮脏不已。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么过分的事情,咲夜心想。光是“内阁大臣女儿”的头衔就足以让她任意妄为,再加上父亲那注定要转给她的庞大资产,甚至能令她无忧无虑地生活上三四辈子。
听父亲说,自己幼年时期也曾遭遇过一次性质恶劣的绑架,而将那作为契机,父亲重视起了对于家人们的保护。只是近几年父亲的公务繁忙起来,经常会与咲夜分驻异地,于是他索性特别为女儿找来两名贴身保镖,令咲夜觉得既苦恼又欣喜。
不管如何,咲夜今天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怒火与苦涩交错缠绕着,可面对绑架自己的无礼之徒,她却意外地说不出抱怨的话来。
“怎么样,现在的你能够看清世界了吗?”
黑衣男子时不时说出的语句,咲夜觉得颇为深奥,她开始怀疑对方是否来自外国,同时,那种独特的措词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紧接着男子的话语,咲夜虚弱地点了点头。她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只是想要教训自己,并无敌意,因此她在惊讶之余也放下了心中的防线。
男子从某处取来两瓶矿泉水,将一瓶开封,递给了咲夜。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咲夜有些吃惊,但还是点点头,接受了男子的好意。
黑衣的男人这才想起咲夜无法行动,他无奈地耸了耸肩,将匕首收回袋里,一手扶着咲夜的头,一手端瓶,将之凑上她的嘴唇,微微倾斜瓶身,将凉爽的矿泉水引入她的口腔内。
咲夜品尝着对她来说十分少见的普通矿泉水,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有任何异常。不过想来对方轻易便是能够取她性命,不可能再故意下毒,做出这种麻烦事。
男子帮助咲夜饮水之后便轻轻放下咲夜的头,拧开他自己的那瓶,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咲夜的心跟着砰砰直跳,但那并不全是因为紧张与害怕,比起这两种情绪,如同洪水决堤般蔓延着的另一种感情占据了心灵更深的地方。
咲夜曾听说过一种稀奇古怪的综合症——人质与绑匪之间产生情结。当时的她曾天真地认为只是危言耸听,但当下发生的一切,却不得不使她改变想法。
就如同初生的婴儿依赖者母亲一般,历经死亡假象的咲夜,对于身旁那名男子的存在突然感觉到了安心。
“那个,请问您的名字是?”在她留意到以前,这个问题便自然地脱口而出。
男子霎时停下了动作,他回望咲夜,眼里透出疑惑与不解。然后,他移开了视线,用苍老的口吻回道:“龙之峰……”
“是吗,真是个少见的姓氏呢。”咲夜露出笑容,不可避免地激起了男子心中的波澜。他面朝瘫软的咲夜,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踌躇一会儿后,像是放弃思考一般大呼一口气。
男子拿出了匕首,朝咲夜走去。可是名为筱原咲夜的少女没有发出任何响动,连呼吸都没有混乱。
她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了对方,那么只要自己还活着,就能证明男子的温柔。
刀影向下划去,咲夜闭上了双眼,紧接着,身体的完全释放感让她睁开眼睛。此时此刻,缠绕在自己手脚处的绳索化为了残落的线条,收起匕首的男子手上,拎着一套莫名其妙的套装。
“那,那是……”经过一段时间,咲夜的眼睛早就习惯了黑暗,因此,之所以说那是一套奇怪的套装,是因为完全无法将之与黑衣男的形象连接在一起,在处理信息的前一刻,大脑就排出了那种可能性。
“穿上这个……”
可是,黑衣男子手上拿着的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咲夜对它太熟悉,以至于无法想到别的东西。
“可是——”
“我都叫你赶快穿上了。”男子显露出他的不耐烦。将手上的套装随手往咲夜身上一扔,便是在一旁靠墙坐下。
咲夜接过套装,一脸狐疑地看着男子,道:“你不出去吗?”
“我要看着你,免得跑了。”男子回答。
“……我必须做吗?”
“嗯,看着这样的你我怪难受的。好了别废话,赶紧换上!”
“哦……”咲夜只得点头。她遵循着黑衣男子的要求,站起身来,褪去湿透了的衣服,开始换上那件尺寸刚好的崭新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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